D大学里的一些事（二十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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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女朋友？」渲妈反问道。
王承渲也有些惊讶。自己心中虽然早就这样认为，但两人从未明确说过。
喻言扭头看向承渲，看着羞红脸的小猫，又向渲妈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渲妈看着这两个人，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。
“真是两个可爱的孩子年轻人的爱情，希望永远都不要变质才好。”渲妈这样想着，拎着菜进了厨房。
「阿姨，我来吧。」喻言跟上去。
「不用不用，你才刚到，怎么好让你来。去陪陪渲吧。」
「妈咪，您就让喻言姐姐来吧，她做饭真的好好吃，我来帮她。」
「我的小恶魔什么时候也会进厨房啦。」渲妈调侃道。
「我一直都会好不好！」王承渲感觉妈妈仿佛已经站在喻言这一边了。
「哦？是吗？」喻言挑起眉看向承渲。
好嘛，这下统一战线彻底成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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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傻瓜。」王承渲一边帮喻言摘着菜叶一边低声呼唤喻言。
「嗯？」
「你刚刚说你是什么？」
「我说，我是喻言。」喻言冷静地切着肉。
「不是，后面…」
「没有啊，我什么都没说。」仿佛刚刚发生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。
「你好讨厌，不理你了。」
喻言靠近承渲，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。
「那渲想不想？」
「什么？」
「做我的小猫？」
「emm…做你的小猫有什么条件吗？」
「有啊。」
「啊？还要有条件啊？」王承渲把坏掉的菜叶一扔，本来只是害羞，不想马上答应下来，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有条件了。
「当然。」喻言在承渲的脖子上蹭了蹭。
「难吗？」
「对渲来说不难，是王承渲就好。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条件，可以排除世上所有的干扰项。
「快去做饭啦。」王承渲深笑着推开喻言。竟然有些怀念刚认识学姐的时候，那个大闷油瓶子了。怎么这次一来，自己接二连三地脸红。
渲妈坐在客厅看起电视来，不时瞄一瞄厨房里的两个小孩，看着她们欢乐的样子，自己也开心起来。许久家里都没有这样活跃过了。也不知为什么，天然就对喻言有着好感，像是可以很放心把承渲交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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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吃得很愉快。
渲妈每吃一道菜就要赞扬一下喻言的手艺。
王承渲看着这统一战线的两人，觉得一切似乎都发生得自然而然，这一切的契机，是遇到了她。
一顿饭的功夫，渲妈多了一个女儿，不得不说，喻言长得还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。“怪不得渲会喜欢上喻言。”渲妈窃喜着。
王承渲提出要带喻言去垦丁度假几天，渲妈没有阻拦。女儿已经和自己待了一个假期，说不定都对自己这个老家伙有些厌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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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陪渲妈看了一会电视，渲妈主动提出要早睡，不打扰两个年轻人了。
「你们想干什么就继续。」渲妈说着关上电视回了房间。
“继续”这个词让喻言和王承渲燥热起来，莫非妈妈早就看透了她们刚刚…
喻言咳嗽了两声，拉着王承渲离开了大厅。
看着承渲的床，喻言的确有了想继续的心，但是渲妈就在隔壁，实在是不敢造次。
「继续吗？」虽然不敢，还是打趣着。
「不要啦！妈妈在隔壁诶。」王承渲拍打着喻言。
「那渲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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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上面是一条《Can't help falling in love》的链接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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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夜晚，伴着窗边吹来的凉凉的风，喻言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渲。
其实喻言的家庭，从喻言很小的时候便四分五裂。母亲是一个很偏执的人，总是我行我素，但父亲也并非是一个会体谅他人的人，总是夜不归宿，出门在外，谈的也不只是生意。
「可能我爸妈能互相理解的时候仅仅只有刚结婚的那几年吧。」喻言说着。
「当时他们也是很快地就在一起了，不顾家人的反对结了婚。后来我爸在商场上很得意，不常回家了。我妈在家里总是喜怒无常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就会生气了，闹得全家都不得安宁。就这样我爸越来越少回家，我妈每天只顾着花钱，两个人一碰面就吵架。也没有人真正顾虑我的心情。」
「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搬出去了，当时只是因为他们又大吵了一架，我意气用事，没想到他们没一个人反对……」
「经历过一段特别叛逆的时期……」
「后来我就一边打工，一边上学，认识一些人以后就帮他们做做设计。反正后来自己也过得不错。没花他们一分钱。」
「每年都很抗拒过年，一回家就像被好重好重的东西压住了一样，一口气都喘不过来。外人看来我我们家优越的很，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当他们的孩子有多难。」
「今年他俩终于要离婚了，把我叫回去，以为他们会多少有些愧疚…没想到是商量应该给我分多少钱…我说不要，但是没人听我的。他们吵了很多天，像是在商量给我分多少钱才能一辈子不管我。我插不上嘴，只好任由他们来。」
「后来就忙起来了，他们的离婚牵扯到很多事，我…有些巴不得他们快些分开。每天都在帮忙。我爸把他的一些子公司分给了我，手续办完以后，我…又把他们卖掉了。」
「那几天处理很多手续，每天都在挨骂。所以，每晚都睡不着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看着渲，脑袋里面一直盘绕的想法好像就可以暂时放下来了。那几个晚上我睡得很好。」
断断续续说到这里，王承渲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。她理解为什么喻言的性格为什么这么要强，为什么很多时候又不敢放纵自己去做一些事，他们家的错误已经太多了。
「我都没哭你哭什么？」喻言侧过身来看着承渲。一直以来这些事，都是自己消化，现在终于有个人，可以听听自己说。但又好像…把这种压抑转移给了她。喻言又自责起来。
「但是现在把这些都告诉了渲，渲如果觉得有负担，可以不跟我一起…不过我好像没有因为原生家庭而变成坏小孩。」其实也只敢在解决完以后再问你这样的问题，不想让你跟我一起面对那些不堪的事情。
「你是超级超级好的小孩。」王承渲摇摇头，抱住喻言。她觉得喻言一个人承受的…实在是太多了。从小就承受着这么重的压力，平时才会如此严格地要求自己吧。迫不及待想变成一个可以自己依靠自己的人。
王承渲把自己的情况也和喻言简要说了说，考大学以前，自己的父母也离婚了，那也是一段很黑暗的时期。不过和喻言比起来，王承渲觉得实在是有些小巫见大巫。至少现在，自己还有个爱自己的妈妈。而喻言，好像只有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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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虽然我不能帮傻瓜什么忙，但是随时都可以提供抱抱。」
「嗯。」
「还有，妈妈也可以借给你喔。」
「傻瓜，哪有把妈妈借给别人的。」
「我有感觉到我妈妈很喜欢你，都有点嫉妒了。」
喻言没再说话，紧紧抱着承渲，两人互相摩擦着鼻子。
实在要说，现在怀中的人一定就是命运的安排。冥冥中相似的吸引力，让两人在黑暗中相遇，再把黑暗拨向两旁。
「我每天都在想，见到渲以后要说些什么好呢？想了好多，最后还是希望能够让你笑就好。没想到还把你弄哭了。」
「其实我什么忙也帮不上…」
「怎么会，在几乎心力交瘁的时候，你对我笑了。」对喻言来说，和承渲交集的日子，仿佛超越了生于此世的意义。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，我似乎就获得了某种浮力。你不知道，几近干涸的我，可以被栖息在你的心中，是件多么幸运的事。
从第一天夜晚，直到现在，或许会延续至很久很久的以后，平凡的救赎从不曾停止。
不知不觉间，两人脸上又涌上无法消失的晕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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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喻言租下了一辆蓝色的车。
载着承渲，穿过了无数的上坡下坡，往垦丁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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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不掩饰地，快和你的一切都融为一体了。
仿佛，你已经永远，住在我的体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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