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打水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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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呢？会幸福吗？
喻言心里这样想着，但是这种心情，又要和谁说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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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烟掐灭，喻言继续回到书店里拿起了画笔。
沾了一些棕色的颜料，她又想起，想起曾经与她第一次见面时。
灯光很昏黄，也是在一家书店里，喻言干着一些杂活，将客人打乱的书都重新归位。
和现在做的仿佛是一样的工作，但是心境完全没有现在一般平静。
那个女孩走进来，背着重重的大提琴，走进乐理书目的一栏。
没有多少人会到那个区域，所以女孩理所当然地走进了最里面的角落，直到书店关门。
「197、197」女孩嘴里念着中文的数字，走到门口时，对喻言鞠了一躬，抬头才发现原来换了店员。
喻言有些慌乱，为什么对面的女孩要向自己鞠躬？于是也示意性地弯腰点了点头。
那个女孩见喻言这副模样，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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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言现在还记得那个笑，也许是从那时开始自己的人生完全变得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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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This,please.」
「哦，一块。」喻言还没回过神来，伸手到收银机前面去掏那个女孩指的苏打水。
「啊，好的，今天降价了吗？」那个女孩似乎有些惊讶自己也是中国人，喻言看出来了。
「好像没有，但我也是第一天来，不太清楚。」喻言结账，将苏打水递给了她。
「这样啊。还是谢谢！」那个女孩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喻言好奇。
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告终。
女孩打开瓶盖，在门口痛饮一番，将盖子扔进垃圾桶里，拿着空瓶子向左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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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书店喻言拿着钥匙来开门准备营业，却发现女孩已经等在门口，今天没有背着笨重的琴。
「早上好。」女孩低着头，有些尴尬。
「早。」
「要帮您收拾一下吗？」
「没事，你去看书吧。」
「哦，好。」
喻言不知道为什么女孩要这样问，但还是转头自己收拾了起来。清点一下昨天的账目，和卖出书籍的数目对得上，再开始收拾书店。把书都摆放好，架子也稍微擦一下。从外向里一直这样做，到最角落的时候，又遇见了她。
女孩似乎对自己的到来有些惊喜。
「谢谢。」
喻言又愣住了，尴尬的笑了笑，擦拭完书架以后离开了。
店里没有多少人，喻言看着每一个进来又出去的人们，有的买走了一两本书，有的只是转一圈，但始终没有见到女孩离开的身影。
她拿起小小的画纸，坐在收银台边，用铅笔画着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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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下班了喔。」女孩看见入神的喻言，提醒到。
「哦哦哦，好的。」喻言赶紧把画收起来，站起来目送女孩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忘记下班好像也不是很丢人的事，用上班时间画画好像也没有耽误工作，兴许是第二天上班有一点不适应吧。
「要一瓶这个。」女孩从门口折回来，指了指柜台上的苏打水，递上一元。
「好。」喻言收下一元刚要伸手掏那瓶苏打水，女孩却已经自己将它拿出来了。
「明天见。」
「好。」
又一次站在门口喝完，向左离去。
喻言坐下，在记账本上写下「soda1 1」，她仔细地回忆着那个女孩。
头发好像不多，但扎起高马尾来让人感觉很舒服，发丝在走路的时候也会随着步伐微微抬起又倾泻下来。
总是穿得很少，在伦敦街头显得有些单薄，特别是被笨重的提亲压着的时候，身躯格外瘦小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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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两星期，两人持续着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。
每日相见，简短的招呼，简短的对话。
直到下雨的那天晚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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